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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云关键词接龙24h】叙拉古往事

"傍晚 同行 歸途。"





人物ooc有 文体非常散 如果不喜欢请大力骂我(你)



当送葬人将要退休的时候,他和大多数公务员一样领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涯报告。不,说大多数也不准确,因为像他们这样执行危险任务的公务员并不算多,而像他这种生涯长达足足五页报告纸的公务员更是罕见。这份报告纸的意义大多数只是做一个他们生涯的纪念与表彰,并没有实际的法律作用,但报告的文件里通常会有一份金额不菲的现金,那是拉特兰政府给他们的补贴,以及退休金——与他们的任务完成数量挂钩。




送葬人并没有像大多数同行想的一样成为了一个至少也会吃穿不愁存款不菲的退休拉特兰公民。事实上,送葬人每个月的每一笔从公证所得来的资金除了自己的必需品之外都会认真的保存好并汇给罗德岛——当别人问他,他会严肃的说:这笔钱的用途是给一位重要的人治病。




但是谁也没见他有什么人际交往;他老了。60岁,那头白发不再如同他青春时一般富有光泽,那双冰蓝的眸子也在时光的磨砺下变得不再锐利。他的力气随着骨骼的生理退化而流逝,他的威力在那些曾经不敢骚扰——当然,现在他们也没那个心思骚扰——的仇人眼里也逐渐减弱,因为他不再是公证所里的传奇;时代总是会更迭的。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人,有人说是他的私生子,有人说是他在外面包养了情人,拉特兰公民的生活在闲瑕之余的碎嘴也令人惊讶的无聊。当然,那些曾经爱慕着他的少女们现如今也成长起来,变成了各个领域的工作者,再无更多心思花在这根燃烧殆尽的蜡烛身上,蜡烛在被烧死的时候没人会因为它生前的挺拔美丽而默哀。




关于那个重要的人的事情只有送葬人自己知道。当然,这些东西在奉行严肃主题的拉特兰是很多余的,因为无论是政府高层还是平民百姓,他们为了自己的生活不停的奔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念,像能天使那样活泼又肆意游戏的拉特兰只是统计学中会去除掉的数据,拉特兰公证所的效率当然不是大家嘴上说说的权威,如同联合国那样,谁也不敢在拉特兰大肆铺张榨干油水,这个以理想为理想的国家亲手送上了权威泰拉的第一根丝带,送葬人就是丝带中最红亮丝滑的发着光的线头。







当送葬人回忆起她时,他的脑海里会浮现出常人会浮现的画面,或者是他那不会出现错觉的大脑中的一个bug,而不是一如既往地想象力为0。




红云的过往在他这里是稀少的他对任务的深刻印象。拉特兰公证所的任务就是他的任务——他第一次找到她的时候,红云的眼神如此热烈又坚韧,即使她执意站在他的对立面——再然后,送葬人还是将她引领到了自己身边。并不因为什么,送葬人一开始与她便没有立场可言,她是送葬人的任务和委托人。或者不如说一开始,他的拯救纯粹是因为公证所的理念。




送葬人的一千多次任务里,唯独红云是不同的。这并不是说没有人比她更强,或者没有人比她更固执,但是红云却能在他心里常驻。她是送葬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需要用他那薄弱的情感去对待的任务,她是唯一一个让送葬人理解到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人类的存在。送葬人照顾她,衔接起她存活下来的微弱希望,如果没有送葬人,她最终会被荒野吞噬,被黑暗的大地深处腐蚀,如同落下的夕阳,残酷又美丽,为了那点看似可笑却伟大的执着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微妙的互补与对立:送葬人的处事方式从不被理解,他的不解人意在全拉特兰可谓是拔得头筹,谁也不敢说他是怪胎,可他的确是个异类。——红云意外的比谁都坚定,那些劝告她的人们谁也想不到并且揭不开她的苦痛,她的那些泪水已经印在了骨头里无法剔除。她只是用她尚不完全的方式看待着世界,于是她也成为了异类,成为了送葬人的同类,他们并肩同行,在一片空白的世界里行走。




他常常知道红云理解他。……红云用她的感染了矿石病的心脏触摸着他曾经如此冰冷的心脏,他们走过的路是一场长长的、同行着的旅程,这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任务能带给他的。他们在山间,在溪边,走过沙漠,踏过山河,他要带他的任务走向希望,他是她唯一的变数。小狐狸喜欢用她炽热的双手环在送葬人的脖子上睡觉,在她已经完全对送葬人放下戒备之后,她甚至会刻意这么做——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哪怕任何陌生人的好意,她的爱在屠杀中断层了,红云,这个小小的叙拉古猎人并不是生来就是复仇者,只是因为乌萨斯人拿着长长的发亮的刺刀对她说你一定要成长,她才从纯真无瑕的小孩子变成了一股炽热又柔韧的火苗,在黑暗中翻滚挣扎,染红了一个她的角落,最后因为没有燃料只能选择熄灭,虽然她并不纠结也不歇斯底里的想要爆发或者抵抗——在乌萨斯人举起刺刀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已经注定结束,没有任何转瞬即逝的美丽可以长足驻留。




而旁边偶然滚来了一根半湿的木头,她抬头触到了冰冷的光。小红云紧紧拥抱她在世上唯一的希望——她的木头被她烧干了,用他的一角任由小猎人翻滚,红云甚至觉得再也没有黑暗可以让她死去。命运不会变化,她也不例外。而现在,她是送葬人纸上的一句话。




送葬人看着报告单上被一笔带过的他一千多个任务里的"迪特玛伦的遗言"。他的手指在其上停留,任由夕阳分裂在他的指间。傍晚冲散了他的刘海,他沉默在阳台的夕阳之中任由发紫又开始昏暗的天空让房间内的可见度低下去。微凉的空气里有淡淡的回忆味道,那是送葬人的。她曾经如此鲜明纯粹又美丽——二十年前小红云的尾巴经常在他手心里打转,尾巴尖带着她特有的温度。橙红色的向日葵在阳光里坐在窗边向他问好,一如红云还在的时候她的模样:她笑起来似乎有花开在她的身旁,现在都化为碎片消弭在空气中无法再见。小猎人走向了命运与解脱,留下他一个人被她的死亡教导着学会了情感的意义,这学费太过沉重,沉重到他甚至想要哪怕自己一生不懂她的心思,只要她还在就好——这是不允许的,萨科塔的神明比他还要严肃不通情理。文学作品中的傍晚常常代表凄凉——红云曾对此和他一样在感情方面难以理解,尤其是她觉得夕阳特别特别好看,傍晚也很美丽。送葬人只能从文学作品的常用框架中了解个模糊的大概,但是现在当他感同身受的时候他开始对这个问题感到明晰,因为傍晚代表着美丽的逝去。








他仍然记得当时他的任务是怎么失败的。

当红云被射杀的时候他正在泰拉的另一处执行任务,合作镇压龙门暴动,污水区的贫民们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瞬间他的眼里出现了小猎人动着狐狸尾巴朝他怀里扑来的瞬间化为泡沫的影像,他甚至不由得犹豫了一瞬间,但很快他重新回到状态,散弹枪瞬间击退了一大股人肉浪花,他明白自己出现了幻象,这似乎有些严重,也许他需要一些战后心理疏导,但眼下没时间给他思考。他蹲下身寻找掩体再次成功击退了不少眼中燃烧着生命的市民,他们大多数是无家可归的感染者,这是他们最后的殊死一搏,争取权利或者是被拘押被安上罪名死在城市的手里。可是,他们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市民,母亲曾经温柔的抚摸孩童做针线活撑起半边家庭的双手现在染上了罪恶的黑色结晶,被迫举起口号,为了她不堪屈辱自杀的孩子,而父亲原本是位尽职尽责的工人,为了妻子为了他爱的人拼命工作只为了他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想让掌间有一寸平等的阳光——他们是天灾的玩物,且其实他们面对政府没有胜算,因为感染着还没有占据多数。就像高空中悬浮的冰块,被风雪敲打就会粉碎,红云也是。




他们的计划是兵分几路防守。这点并不需要他来处理,博士早已为所有固定的小队做好了战斗指挥。他知道任务完成后红云会兴高采烈的对他说她的第一次任务完美完成了,她的脸上会浮现出沃尔珀人特有的激动的的表情。所以他比往常更为认真的对待这次任务。




天空是灰暗的。博士在蓝牙耳机里的指挥他还记得,最终罗德岛和龙门的合作很愉快也很成功,这不仅归功于博士也归功于他——博士下场后却毫无笑意,他从来没有见过博士如此苍白的面颊,如同纸一样凉薄,眼角红肿又咬着牙强打精神,在凯尔希的注视和阿米娅的陪伴下走进了控制中枢。本能告诉他似乎出事了。他径直走向中枢过道敲响了中枢的大门,得到一句冷冷的请进后门自动开启。他这个月红云的医疗费用还没有来的及缴纳,这似乎是个好理由询问博士红云小队的任务完成情况——有必要的话,他会去申请支援。他大踏步朝着面前坐在大大的工作椅里身体娇小的博士。这些场景送葬人再想起来时仍会感到微妙的绞痛感,他知道这叫做思念与悲伤,他在她死后学会了,但是再也不可能告诉她了。送葬人阖眸继续着他的回忆。




"博士,我想清楚为何干员红云所在的小队持久未归。"送葬人扬起头颅开门见山的直接询问,随后才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先提出要缴纳医疗费用,但是这似乎不太妨碍,于是他也没有更正。




"……。"博士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难以平静。她湛蓝色的眼眸里此刻十分空虚,好像那些神采与往日的自信随着现在仍旧灰暗苍白的窗外的天空一起流失了。送葬人隐约嗅到了一些危险的兆头,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




过了一会,博士仍然沉默着。她一手撑着桌子,片刻,带着隐忍的哭腔开口:"她们的小队遇到了武力直指龙门总局的暴徒……我们预测的路线出现了重大失误,原本,原本……那条线的敌人不应该来到那里……随从的干员还有蛇屠箱,苏苏洛……她们所有人都……"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似乎已经到达了爆发的极点。




送葬人没有抬头。缄默一会,他徐徐开口,却似乎什么都没听清。




"……什么……?博士,我需要你复述一遍。另外,这是这个月干员红云的治疗费用……"




被放在桌上的黑色的手提包里的现金一分不少。博士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瞬间转过身体面向他,迅速将手提包拉开,抓起那些现金直直洒在送葬人身上,落了一桌一地,而落地窗外已经开始倾下雨滴,代表着冰冷的雷声将闪电送出云外不停的闪烁着。




博士的脸庞上已经满面泪痕,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大吼:"你不再需要缴纳费用了,她已经死了!!她们是被我和你杀死的!!你是她的监护人,我也是!蛇屠箱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身上,红云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阻止我当时的决定——阿米娅,阿米娅!!……她永远不能打棒球了啊,她再也不能靠近希望了!!她的家人只有我一个,我什么都没做到……还有苏苏洛……她们根本不应该被这么对待……她们死前甚至被……"




博士几近武力的趴在桌子上撕心裂肺的哭泣,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情绪失控,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而送葬人保持着难以被看清表情的姿势肃立。窗外已经开始正式的电闪雷鸣,顷刻间豆大的雨点洒在这座灰色的城市里。往日的繁华在乌云下已经完全肃静起来,浮华的欢乐被沉痛的事实冲刷的干干净净。博士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喜欢坐在自己腿上的棕色双马尾辫小姑娘:她为博士抹去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抹越多,直到她慢慢在雨水横流的巨大落地窗里飞向天空,飞向她不知道的地方,只留下博士一个人将眼泪却浸湿衣袖。放在桌上的蛇屠箱的棒球棍在虐待中被折成了两半,她的身体也是。




葬礼举行后送葬人就主动从罗德岛解除了合约回到拉特兰公证所,除了定期向罗德岛汇款红云的医疗费用再无其他;而博士再也没像那天一样失控过,她仍旧风趣幽默温柔爱笑,只是她变得以利益为本再也不谈合作人情——但如此嗜财的她对于送葬人固定的款项却从未动过半分;在各势力之间周转,变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人,工作会议连轴转,罗德岛在她的带领下逐渐变成了整合运动的雏形与缩影。




这就是送葬人对于那次任务的全部记忆。敌人的方向转变的极为突然,他们从最薄弱的地方出其不意的入手,那可真是一场漂亮的军事策划,使得罗德岛和龙门所有人都在看不见未来的天边笼罩之下始料未及,自相残杀,暴行者们很有可能成功——如果不是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的话。……他和红云同行的日子就止于那一天,他甚至无法知道红云死前在想什么,就连她的遗体都也无法看到,送葬人无法想象她凄惨的死状,但他知道红云不会比蛇屠箱更为安稳的死去。她是他一千多件任务里最为惨痛也最改变了他的一次失败,或者说,他第一次对感染者产生了敌意。——只有每年特定的节日他去为红云祭奠的时候送葬人才会感到她还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同行着,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走过——他从未如此为一个人付出那么多,无论是经济还是情感。命运就是命运,她的命运如此,他的命运也如此,泰拉大陆最后也会被撕裂,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件可以逆转。矿石病吞没的不只是身体,还有人类社会的体系和人心。




他再也无法补救了,即使他尝试着。






——任务失败。结果与原本完全脱离。








送葬人将行李提前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的样式早就过时的运动鞋,自己曾经给她购置的衣物,一些食物和水,一把铳。明天是她的祭日。




红云在那里等着自己。他早就知道红云是他在世界中唯一的归途——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爱来形容。红云可以随时疏远他,也可以与他做只有恋人可以做的事情,对送葬人来说,自从她出现在他的世界,自从这两个早就已经定好了命运的"怪胎"碰在了一起——红云就是他的标准。他把红云这根带刺的光藏在心里,每次心跳都会任由她的死讯在心室中穿插。送葬人并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情,他只有面对红云时会用直觉而不是理念对待。面对还在活着的她时他的直觉就已经超出了他对自己的认知,而她死后这份无法制止的直觉更是让他重复检查了数遍:他没有出问题,这是面对【爱人】的正常现象。





送葬人穿过了她的部落,也像敌人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她的眉眼在大地的每一处印下无法覆灭的印记。博士特意将她埋在了她为之战斗并抵抗的土地里,而蛇屠箱和苏苏洛一个被博士亲手火化一个按照罗德岛的最高仪式埋葬在罗德岛本舰。




最后的归途中,不要表现出那个样子啊,送葬人!




送葬人在火车上听到了红云的声音。她的声音与容貌如此清晰,狠狠压着送葬人不让他从人头济济的火车车厢中站起眺望的大概是他骨子里带的理性。他起身凝视着曾经将她的尾尖拢在手中的手掌——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发黄,变得生硬。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当时自己抓住了她的尾尖,她是不是现在还会和自己一起踏上归途?




红云不会回答。送葬人较为少见的垂下头颅,看起来似乎是萎靡不振,细看却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一个只是在等待下车的行人,没有经历过天灾和毁灭,也没有经历过战争,心里更没有一个让他如此迷惑与思念的小狐狸,他仿佛不存在了一样,行李箱中少的可怜的东西更是暗示着什么一般随着火车的颠簸跳动着,不安于黑暗,要看到光明,完成自己的使命。




很巧,送葬人来到密林的墓碑前也是傍晚。森林里的景观比他预想的还要具有视觉美感,即使是他这样难以感受情感艺术的人也能够朦朦胧胧懂得一些——或许因为这样的美丽与活人并不沾边吧,可他从红云身上感受到的美丽又是什么呢?




现在讨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送葬人垂下头颅在她的墓碑前肃立,任由傍晚的云彩羞羞答答遮掩靓丽又绯红的夕阳直射入大地,像害羞又想炫耀刚交到的男朋友的小女孩,露出一些讯息又勾引你询问,在裙底的洁白缝隙里洒下橙红和灰紫交接的光束。送葬人看向天色将晚的密林,又抬头看向那柔柔洒在脸上的夕阳,将行李箱中的东西拿出来。用以必要补充体力的食物已经走完了它们的一生;剩下的就是她的运动鞋,她的衣物和那把铳。运动鞋是傍晚她在罗德岛甲板上偷偷羡慕自言自语中被送葬人无意听见的——那怎么会是无意呢。命中注定就是命中注定,这双鞋不会是别人为她购置,她的自言自语除了送葬人没有别人能听见。在那几近浪漫的甲板氛围里,送葬人几乎是在传统意义上的搞砸了:红云一边脸红一边疯狂的动着发红的耳朵尖骂他笨蛋,而送葬人本人根本不觉得直白的说出她的状况到底有什么不对。红云就是在那时起执意要搬进他的宿舍,送葬人答应了;自己的任务在身边会好办很多。于是他为红云买了一些衣物,那并不是红云许愿的,只是送葬人看岛内的女孩子们都那么穿着——他甚至为了这个特意去请教了梓兰小姐,梓兰小姐笑着对他说红云并不适合自己的风格,随即为他供应了更合适的风格,红云的第一套也是最后一套没来得及穿的裙子就这么诞生了。裙子是蛋黄色的,袖口有特别可爱的白色蕾丝,红云看到后嘴上说着嫌弃可是尾巴却扫的很欢——原本这个年纪的她就应该是个无忧无虑和同学们比着谁的文具更好用的小女孩。裙子在她身上也许会大那么几码,但是款式一定很合适。




最后一样东西是铳。送葬人用有些发硬的左手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看向毫不知情纵容所有的星空,看向看似温柔却作为统领不管不问的月亮,看到了极速的、歇斯底里想要挽回美丽但是最终陨落在大地上的流星。

他的思念交织了一个又一个梦。送葬人本来根本就不会做梦,可是这一切被她改变了,因为正常人都会多多少少做梦——红云让他向真正意义上的人靠近。但小猎人也想不到的是,被某个人特意赋予的情感在那个人消失后会更加强烈。她死前没有闭上眼睛,因为她希望送葬人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到纯粹的感情,和被仇恨掐死的她自己。天上的星星在昼夜交替里睡眼蓬松的醒来,在鱼肚白的一角闪烁,勉勉强强散播了些冰冷的光算是黑夜里的施舍,倒是铳在不多的反光里闪着近乎温情的颜色,甚至会在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里作为他们两个存活和交集的证明,而且除了铳谁或者什么也不能更加简洁并强有力的将他送到红云的目光里,这点被世界扭曲了的博士做不到,作为权威代表不存在温情的拉特兰公证所做不到,他自己的存活也做不到——人总是会死去。送葬人近乎冷静的寻找清楚了他和红云的归途,在更低的,他之前几乎从没有看过的角度里找到了。送葬人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有感,虽然他仍然冷静的令人发指——可是他终于在那样的经历中学到了最重要的东西,用最昂贵的学费学到了最珍贵的东西,也最终陪着她无可挽回的走向普通人的末路,他的归宿。




铳是他和红云交叠的归途。





送葬人扶着墓碑坐在了红云面前,他将衣物和鞋子折叠好放在她的墓碑前,随后举起了铳。当飞鸟惊过山林,声响震落老树,我们的爱也已然走向饱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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